圣人之所以全民生也,五谷為養,五果為助,五畜為益,五菜為充,而毒藥則以之攻邪。
中國人自古吃五谷雜糧,五谷(粳米、小米、小麥、大豆、黃黍)是主食和營養,五果(桃、李、杏、栗、棗)作為輔助,五畜(牛、羊、豬、雞、犬)用來補益,五菜(葵、藿、薤、蔥、韭)用來充養,毒藥則是用來攻邪的(毒:主要是指偏性)。
為什么中國人要講究飲食平衡?因為任何食物,過則為偏,人就不正了。所謂食療,就是用食物之偏氣把人扶正。邪氣過盛,則以毒藥攻之,目的還是以偏糾偏,把人扶正。
故雖甘草、人參,誤用致害,皆毒藥之類也。古人好服食者,必生奇疾,猶之好戰勝者,必有奇殃。
所以縱然甘草和人參這樣的補益之藥,用錯了一樣致害,因為都是毒藥。找到了偏性所在,以毒攻之則以偏糾偏,若找不到偏性所在,亂用毒藥,則偏上加偏,小病變大病。
那些不問身體幾何,亂服人參等補藥之人,必生奇疾,就像好斗好戰之人,必不可長久。
是故兵之設也以除暴,不得已而后興;藥之設也以攻疾,亦不得已而后用,其道同也。故病之為患也,小則耗精,大能傷命,隱然一敵國也。
兵者不祥之器,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,恬淡為上。無暴不用兵,無疾不用藥。用藥如用兵,其道一也。小病耗精,大病傷命,疾病就是一己之身的大敵。
以草木偏性,攻臟腑之偏勝,必能知彼知己,多方以制之,而后無喪身殞命之憂。
上兵伐謀,上醫治神。藥不可輕用猶如兵不可輕發。到了不得不發之時,必先知己知彼,謀萬全之策,方能攻之必克。
是故傳經之邪,而先奪其未至,則所以斷敵之要道也;橫暴之疾,而急保其未病,則所以守我之巖疆也;挾宿食而病者,先除其食,則敵之資糧已焚;合舊疾而發者,必防其并,則敵之內應既絕。
通過經絡傳變的病邪,先奪其未侵襲之地,這是斷敵必經之道,防其擴散。來勢兇猛的疾病,先保其未病之重鎮,守住我方險要之地,迫不得已時舍車保帥,斷臂求生。脾胃運化失常而患食積之癥者,先去其積食,這是焚敵之糧草。對并合舊疾而發作的病,一定要防止新舊病邪會合,這是斷敵之內應。
辨經絡而無泛用之藥,此之謂向導之師。
庸醫無法辯明病邪在何經何絡,只能全面撒網,多射箭,此謂泛用之藥。病邪或可被壓制,但人之正氣也被損耗。就像放療、化療,都是傷敵一千,自損八百的不入流之下下策。
良醫辯明經絡,便無需泛用之藥,對癥下藥,藥到病除,此謂向導之師?,F在的一些庸醫動不動就開二三十味藥的方子,更有邪門兒的,能開出九十幾味藥,認為多射箭,總能把病邪射中的,實是害人不淺。
其實我們看經方就能知道,很少有十味藥以上的經方,君臣佐使,五到八味藥足矣。兵不在多,而在于精良,藥不在多,而在于對癥,否則只是烏合之眾罷了。
因寒熱而有反用之方,此之謂行間之術。
寒病熱治,熱病寒治,就好比分化離間之術。如受寒感冒,便用藥使人發熱排汗,將寒氣排出。
一病而分治之,則用寡可以勝眾,使前后不相救,而勢自衰。
君子居則貴左,用兵則貴右。打得贏就打,打不贏就跑,對待敵人不用講什么仁義道德,唯一目的就是消滅敵人。疾病過于強盛,則避其鋒芒,分而治之,各個擊破,此謂以寡勝眾。
數病而合治之,則并力搗其中堅,使離散無所統,而眾悉潰。
數病齊發,則應抓住主要矛盾,集中藥力摧毀其主要病邪,則蝦兵蟹將沒有了統帥,自然潰敗,此謂擒賊先擒王。
病方進,則不治其太甚,固守元氣所以老其師;病方衰,則必究其所之,更益精銳,所以搗其穴。
病邪正盛,則不宜急于應戰,而應固守本元,以守為攻,以退為進,正氣內存,邪不可干。
病邪衰退,則應究其根本,窮其所源,增加兵力,直搗黃龍。此謂治病必求其本,必除其根。
敵進我退,敵退我追,圣人用兵如此,用藥亦當如此。
若夫虛邪之體,攻不可過,本和平之藥而以峻藥補之,衰敝之日不可窮民力也;實邪之傷攻不可緩,用峻厲之藥而以常藥和之,富強之國可以振威武也。
若病人已經相當虛弱,則攻治不可迅猛,應以平和之藥為主,猛烈之藥為輔,就好像國家已經疲弊不堪,民不聊生,此非用兵之時,應以休養生息為主。
對于邪氣傷身而正氣尚實之人,攻治不可輕緩,應以猛烈之藥為主,平和之藥為輔。國富民強,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。
然而選材必當,器械必良,克期不愆,布陣有方,此又不可更仆數也。孫武子十三篇,治病之法盡之矣。
然而打仗是勞民傷財之事,就算是富強之國,用兵也當謹慎,藥材必須道地,器具必須精良,時機不可延誤,組方必須恰當,非三言兩語可窮盡,《孫子兵法》十三篇,可以說是將用兵治病之法講透了。
用藥用兵,治身治國,其道一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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